只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

#小学生文笔，ooc慎入

#老年盾视角，第一人称，有部分〔铁椒〕注意

 
 

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
 
 

00.

 
 

Steve曾经总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个悲剧。

 
 

先不说悲催的出身，他那副羸弱的身体就足以让他一辈子注定与梦想无缘。凭着坚强的意志和极大的运气，他好不容易成为了Captain America，如愿上了战场，还亲眼看着可以为之两肋插刀的好友坠入山崖。而还未等他从悲伤中走出来，就跟着飞机一起冰封在无人知晓的地下，与深爱之人错开七十年的光阴。

 
 

被冰冻之前，他的生活忙碌却充实，危险却承载了成千上万人美好的心愿。那时候战火连天，人们因为战争颠沛流离，震耳欲聋的枪炮声无时无刻都回响在他耳边。曾经的他从未考虑过将来，只是想着打赢这场仗，再打赢那场仗，闲暇时和队友聊聊天，再谈个恋爱，然后一生就这么过去了。

 
 

但等他醒来，战争结束，一切都变了样。他还是Steve Rogers，还是那个传说中伟大的Captain，但他不再需要穿着白蓝红三色的皮衣，背着象征着祖国的星盾在战场上奋勇杀敌。七十年后的世界依然不乏战争，但强大的实力却让他再也没有参与的必要。

 
 

高楼耸立 人潮川流不息，巨大的彩色荧幕不断变幻着内容。Steve茫然地站立在这片陌生的景象当中，刺眼的阳光让他几乎睁不开眼。他虽然知道自己侥幸活了下来，但内心还是溢出难以抑制的悲伤，无法言喻的悲伤。

 
 

后来他成了闲人，观察了几天之后就被送进了新房子。他不用每天提防着插肩而过的子弹，不用随时准备敌人的偷袭，只不过是坐在家中了解二十一世纪的地球，早上跑跑步，下午打打沙袋，清闲的过分。他漫无目地活着，不愁吃穿，不必打仗。

 
 

直到复仇者联盟创立，Steve坐上战机，见到旧友的儿子，一切才有了转变。

 
 

醒来后Steve不是没有打听过Stark这么多年的经历。他惊讶于Howard与妻子Maria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离世，也为Stark工业在Tony的手上更加昌盛而感到欣慰。他知道Howard有生之年一直忙于寻找他的下落，对家人亏欠良多，因此他难免对素未谋面的Tony Stark有着些许歉意。Steve有时看着小Stark的照片，就想起了那个做什么事都充满干劲，眼睛亮如星辰的旧友，不禁感慨这父子俩在某些方面真是相似过头。

 
 

等真正见到Tony本人，Steve才惊觉：原来他们是不一样的。Tony只是Tony，他更加放荡不羁，更加不计后果，更加聪慧过人，也更加难以捉摸。Steve与这样的Tony截然相反，因此两人经常意见相左。

 
 

Steve虽然是活了九十多年，但本质上只是二十多岁的青年，为人处世之道尚未精通，又从未见过这般难以忍受的人，心中自然失望透顶。

 
 

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这种愤怒与无奈交杂的心情被替代。Tony开始逐渐占满他的生活，从每一次餐桌上的笑闹，每一次任务中的配合，到成为至交好友，一同出生入死，不知不觉间Tony走进了他心尖的每一个角落，填补了他长期以来的悲伤与失落。

 
 

但等到他真正明白了自己的感情，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，却是又迎来了终无法规避的内战。

 
 

Steve看着残破盔甲中Tony黯淡无光的双眼，觉得西伯利亚的寒冬冷的彻骨。

 
 

01.

 
 

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坐在书桌前拿着笔，想写点什么了。我算是活在上世纪20年代的人，哪怕现在已经适应了这么多年，依旧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按实际年龄来算，我应该只是六十多岁，但据我出生可能得有一百三十多年了。

 
 

老人就是话多，又喜欢拿着自以为丰富的经验来教育别人。但我自知不擅长写作，哪怕年轻的时候整天演讲，对于内心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还是不知如何表达。

 
 

我曾经是个正经的人，用Tony的话来说就是古板无趣，像个老母鸡。从前我总是对此十分恼怒，觉得自己不过是认真负责。但那么多年后，当我已不再是只会打仗的士兵，而是成为了复仇者联盟的队长，成为了这里的Cap而不是Captain America，最终我回首当年，发现Tony说的真是太对了。

 
 

说起Tony——那个从到现在还保持着放荡不羁作风的固执老年人，我还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。对于他，我有太多的话想说，根本无法浓缩到薄薄几张纸上。

 
 

我自认不是一个勇敢的人，至少在某些方面不是。我对于Tony的感情被深埋在心底几十年，直到现在才打算说出来。也许有人能看出来，但是无论是谁，都请不要在Tony面前透露什么。我不现在不会担忧他会不会有什么想法，但他毕竟已经成家，与Pepper恩爱多年且还有几个如今十分成器的子女，还是不要再多生事端。

 
 

好吧，我又开始长篇大论了，请不要在意这些，体谅一下老年人。言归正传，言归正传。

 
 

关于Captain的故事已经是人尽皆知，但可能很少有人知道，我其实没有那么喜欢这个身份。我想上战场，我想为了这个国家拼尽一切，但作为Captain，我只不过是一个捡了天大的便宜的只靠血清的无用之人。刚成为这个身份的时候，甚至到刚刚醒来加入复仇者联盟的时候，我一直会怀疑，如果没有了血清和盾牌，我究竟算是什么。

 
 

很多年以前Tony也这样问过我，被我以愤怒的反问掩盖过去。但无疑，这个问题直入人心，让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其中，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，我认清了自己的价值，明白了存在的意义，才真正的从中走出来。

 
 

这又不得不提到Tony。

 
 

爱这个词对我来说意味着太多，但我其实很晚才明白它的真正含义，曾经的我很少被爱，因此也不懂如何去爱，被冰冻前我确实有过一段爱恋（姑且把它算作爱恋），但那是我并不成熟的结果，我敢说现在随随便便一个初中生都比我当时要有经验的多，只是我实在愧对于她，让她赌上了真心却被迫等待七十年。等到我回到她的世界，一切早已物是人非，我甚至只能握着她满是皱纹，亲自抬起她不算重的棺木。

 
 

但同时我也足够幸运，因为我遇到了Tony。对陌生世界的恐慌，对亏欠70年光阴的愧疚，以及对现实社会的怀疑，哪一样都能让我困扰终生。我是个跨越时代的人，作为一个冰块见证了现代世界的诞生。但无疑，曾经在我生活中无数美好的瞬间都不复存在。

 
 

战争结束了，而我，依旧面貌如初，不曾改变。

 
 

后来我加入了复仇者联盟，向你们所知道的那样，最初的联盟不像现在制度齐全，那时的我们不过是Furry聚集起来的一群有能力的自由散慢的人，政府眼里的乌合之众。所以哪怕我们拼尽全力帮他们清除外敌，大公无私的拯救着全人类，他们也想将我们收入管制。

 
 

归根到底，不过是害怕罢了。

 
 

联盟之初的气氛很随意，你可以看到一群人小孩似的比赛举Thor的锤子，也可以看到Tony家里灯光音响整夜不关，更可以发现“高高在上”的复仇者们私下里其实和普通人并无区别。我们也会因为某人的糗事嘲笑很久，也会在战斗时比赛谁的功劳大。

 
 

我们也会爱上不该爱上的人。

 
 

我得承认，一开始我对Tony是充满失望的。Howard是我的旧友，他是个很好的人，配得上他所获得的成就。但我没想到他的儿子Tony经会放荡到如此地步。在遇见Tony以前，我想象中的他是个非常值得尊敬的人，像他父亲一样平易近人，但真正与他合作一段时间才发现理想与现实的落差如此巨大。他的确非常出色，但我无法忍受他的为人。

 
 

但事实上我心中也充满歉疚。我知道Howard为了寻找我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心血，因此他也对家人亏欠良多。有时候我看着Tony，就能想象到这么多年来他所经受的苦难。这本不该是他所要承受的。

 
 

于是我带着复杂的心情和他一起经历了一次又一次任务，从陌生逐渐走向熟稔，甚至亲密。有时候任务坚巨，我们都疲惫不堪，他就会亲自给我包扎，然后我们直接靠在椅子上睡上一觉，第二天才起来休整。大多数时间我都是看着他明亮且清澈的双眼与他相视一笑，在默契的同时转身迎向来敌。

 
 

我们不考虑过去，甚至没想过未来。

 
 

只有现在。我们在“现在”这个漩涡中沉沦。只有现在。

 
 

Tony和我都明白，我们之间已不像过去那般。那些眼神，那些微笑，那些天衣无缝的配合，那些巧妙绝伦的计划，现在似乎都迎合着另一个理由。但我们谁都没有说出口，只是平静地、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安稳的现状。有时候不小心，我们递东西的时候手碰在一起，轻轻一下便会分开，在那烫人的、留在指尖的温度经久不散，现在想起也仿佛依旧鲜活。那是我们最美好的日子，每一天都盼望着次日的相见，就像初恋的小女生一般怀着美丽的期待。

 
 

但冬天总是措不及防地到来。

 
 

那是我最不愿回忆的时光，哪怕多年后的今天Tony提起都能笑一笑放下，我也始终无法释怀。那时我年轻气盛（比起现在真的很年轻），脑子里不知装了什么，竟一心只想着保护Bucky，全然忘了Tony所受到地伤痛。他独自撑着走过了这么多年，受过的委屈和伤害比我两辈子还多，连倾诉悲痛的人都没有。他难过，他不甘，但他并未真正下杀手——我能感觉的到，因为倘若他真想我们死，大不了只是同归于尽，又怎会顾忌其他？

 
 

当然，如果不是这样，我也不会无可救药地爱上他。

 
 

但我真真确确地做了件天大的错事和蠢事，当我砸毁反应堆的那一刻，我就明白，我们回不去了，再也回不去了，弥补再多也无济于事。

 
 

我不该把他留在西伯利亚，那里太冷了，我不怕冷，可他会。

 
 

后来的事人尽皆知，我带着Bucky逃之夭夭，东躲西藏，甚至还像现在这样写了封正气凌然的信。最傻的是那个砸锅卖铁才搞来的小灵通，我打赌他肯定嫌弃地看了一眼就不知扔在哪个角落。真是蠢的要命。

 
 

我们分开了很久，直到Thanos的出现才算是再次并肩作战。开战术会议前我去把胡子刮了，不是为了用美色挽回，只是想像最初那般——只是想装作不曾改变。但当我们在长桌前握手，他星河般的眼眸与我相对，我才猛然惊醒，自己真是不知好歹。

 
 

我给予了他深深的创伤，现在竟奢望他的原谅。

 
 

他的眼神跟从前一样温柔明亮，让人看一眼就能溺在里面，我更是毫无抵抗力。发现我直勾勾的眼神，他先是一愣，然后轻笑了一下。

 
 

还是一样的笑，跟从前没有丝毫分别——是只留给亲密无间的人的最美好的笑。要说他当时已经完全放下是不可能的，但我知道，他不生气了。

 
 

也不会爱我了。

 
 

我原本辗转反侧一整夜思考着如何对他表白，但此刻话到嘴边却全都嚼碎咽了下去，像啃了玻璃一样难受且疼痛难忍。晚上我回到房间，靠着干净的落地玻璃窗，泪几经流转还是落了下来。我很少哭，但那时是真的忍不住了。

 
 

我们成功战胜了Thanos，又一次守护了地球。Tony突然把我们叫到一起，宣布他准备退出复仇者联盟的消息。我们着实吓了一大跳。

 
 

“我想休息了。”他明亮的眼眸里真的有星星。“但如果有需要，千万别忘了叫上我。”

 
 

一年后，Tony和Pepper如愿以偿地举办婚礼，联盟上下欢庆。我也去了，他很好看，像我梦里一样好看。

 
 

又过了一年，他们的大儿子出生，长的很像他。几年后他们又有了个女儿。

 
 

Tony的每一次喜宴，我都会参加，送上自己最真挚的祝福。日子久了，也不再像最初那样难过。

 
 

我原来是个没多大用处的退伍老兵，但因为Tony，Tony Stark，我才有幸成为了今天的我——个鲜活而健康的我。我原有无尽的伤痛。漫长的时光中也无法好转，但他是我的治愈者，一点一滴地、潜移默化地治愈了我残破不堪的灵魂。

 
 

我现如今的感情大多都是他给予的，其中也包括对他的爱。

 
 

好了，废话不消多说。现在我要说完全放下是不可能的，但想起他来已经不再会悲伤，更多的是记得他的好。

 
 

但我爱他，此生不改。

 
 

――――――来不及改错别字了！！！

 

——信息课悄悄咪咪改了错别字，不然真的没脸见人~~

谢谢喜欢！！！！